書評《中國經濟制度史論》

1、<p>　　書評《中國經濟制度史論》</p><p>　　摘要：文章對中國經濟史材料的微觀經濟學分析應當說是意義深刻的，在如何選擇與排列史料方面，也給我們做了一個很好的范例。運用史料來證明傳統(tǒng)經濟為市場經濟的同時，輔之以理論分析說明這一市場經濟下的發(fā)展路徑，較好地論證了傳統(tǒng)中國的資源配置方式，尤其是私有制和市場方式在其中的地位。 </p><p>　　關鍵詞：中國經濟史；微觀經濟

2、學；傳統(tǒng)經濟；市場經濟 </p><p>　　中圖分類號：G25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1723（2013）03-0259-02 </p><p>　　臺灣經濟史學家趙岡，與陳鐘毅合著的《中國經濟制度史論》，是他的代表作之一，1986年初版后多次重印，影響甚廣。在這本中國經濟制度史文集中，作者闡述了他的獨特觀點，認為中國古代經濟制度是市場經濟制度，并研究了這些市場的運作，涉

3、及了中國傳統(tǒng)農村的地權分配、中國土地制度史、中國城市發(fā)展史和中國經濟制度史等內容。筆者著重拜讀了本書的第一至六章，討論的是生產要素市場（其中土地部分，參讀了趙岡的另一著作《中國傳統(tǒng)農村的地權分配》）。茲就本書的主要內容作一概述，并贅以研讀期間引發(fā)出來的管見，以供作者和時賢參考。 </p><p><b>　　一、概述 </b></p><p>　　本書緒論運用現(xiàn)代經濟

4、學方法，尤其是新制度經濟學方法來研究中國傳統(tǒng)社會經濟制度演進過程，它對中國傳統(tǒng)社會中的生產資料所有權（主要是土地所有權）和生產者之間的關系（主要是地主與農民之間的耕種契約方式）進行了深入的史料挖掘。同時，本書的兩個突出特點是：不為馬克思主義經濟史觀的束縛，反對用史料來遷就理論框架；從通史的角度來闡釋，避免斷代研究中的片面。這為近人對中國經濟史的研究，提供了富有建設性和啟示價值的思路。 </p><p>　　本書在

5、論述中，把市場經濟和人口變化作為兩根主線，認為中國自戰(zhàn)國以來已形成自由的、包括土地在內的私有產權制度，并在這基礎上實行市場經濟。這與傳統(tǒng)的觀點不同，同時代的許倬云也有類似的觀點。馬克思經濟史觀認為：市場經濟是現(xiàn)代的經濟制度。作者卻認為中國很早就已經形成了一個市場經濟。理由是：“只要有私有制度發(fā)生，經濟財貨的所有權分散在眾多的單元中，就會形成市場經濟。可以有古代的市場經濟，也可以有現(xiàn)代的市場經濟。兩者的主要區(qū)別是技術水平的高低不同，……但

6、是這些經濟單元在決策時所依據(jù)的基本原則卻是相同的――在既有的制約下尋求最大的經濟利益”（本書，第2頁）。 </p><p>　　關于中國歷史上的土地市場與土地分配，趙岡通過對地主戶每戶平均占有耕地面積情況進行統(tǒng)計分析，指出：“農村中沒有大地主，是特別值得注意之現(xiàn)象。如果村莊中大部分農戶只有10畝20畝土地，即令分配不均，上下出入也不過是幾畝之差，沒有什么實質意義”（趙岡，2006，第160頁），這也使得中國的生產

7、制度與典型的封建社會特征有所不同：“中國兩千多年來就是以這種眾多的個體自耕農為主體的生產制度”（本書，第75頁）。諾思（1999，第25頁）闡明，只有當人口增長使得土地資源短缺時，才會形成對土地所有權的保護。由于西歐（不要理解成南歐的希臘羅馬地區(qū)）人口稀少而土地豐裕，所以直到15、16甚至17世紀才形成完全的土地私有權。中國早在戰(zhàn)國時期，關中地區(qū)和中原地區(qū)已經存在嚴重的人口壓力，于是就形成了完全的土地所有權。諾斯認為土地稀缺才會導致明確

8、產權，而趙岡認為土地制度兩千年前就基本形成了，二者實際上是一致的。長期以來，我們擁有數(shù)量龐大的農業(yè)人口，“要研究中國傳統(tǒng)農村的長期變遷，我們不能忽視人口增加對生產結構及地權分配的影響”（趙岡，2006，第168頁）。筆者也認為在農業(yè)社會的經濟史中，以“人地關系”最為重要。</p><p>　　經營地主的大范圍的長期存在，也使得這種生產制度不同于封建社會地主將土地租佃給農民以進行耕種。所謂經營地主是指那些“設法取得

9、家庭人員以外的勞動力，從事經營農業(yè)生產”的地主，勞動力的來源主要來自于“短期雇傭他人勞動力”或“用購買奴婢的方式長期占有他人的勞動力”（本書，第76頁）。趙岡認為第一種獲取勞動力的方式實際上是一種“勞動力買賣關系”，它表現(xiàn)為私有經濟下的產權合約。因此，地權的分散分配方式，也就決定了中國傳統(tǒng)社會更傾向于自我經營，并利用勞動契約關系來進行生產的組織。同時，租佃制度也是一種典型的生產組織方式，“在人口不斷增殖，人口密度不斷上升的狀況下，地主自

10、己經營農場的相對利得漸漸不如出租土地所得為多，后者便逐漸取代前者”（本書，第105頁）。但是，土地出租的規(guī)模卻很小，在二十世紀三十年代時，“全國耕地71.3%是自耕，只有28.7%是出租”（卜凱，1937，第194頁），雇農的比例也極低：“南方各省雇農占總農戶之比重，大多不足1%；華北各省略高，最高者也不過7.39%，全國平均的雇農比重只有1.57%（本書，第108頁）。租佃制普及的情況下，佃農在訂立租佃合約時具有相對較高的討價還價能&

11、lt;/p><p><b>　　二、商榷 </b></p><p>　　現(xiàn)在，對“市場經濟”是可以從不同角度予以理解的，最通常的是“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基礎性作用”。許多人頭腦中的市場是狹義概念，是指商品交換的場所，并認為中國歷史上的資源配置（主要是土地和勞動力的配置）大都不通過市場進行，所以不能稱為市場經濟。但對市場一詞還可以作廣義的理解：只要存在由供求關系制約的價格，生

12、產要素可以按照價格信號的指引進行流動，就可以認為是存在著市場關系，存在著市場配置資源的力量，這種經濟就可以稱為“市場經濟”。按照這種理解，中國戰(zhàn)國以后的經濟，應當是可以稱為市場 </p><p><b>　　經濟的。 </b></p><p>　　我國自戰(zhàn)國以后逐漸形成了土地私有制，土地可以買賣，商業(yè)和市場也比較活躍，趙岡的“市場經濟論”強調了這一方面的事實，有利于突

13、破人們頭腦中僵化的自然經濟模式；但是李根蟠（1997，第69頁）認為戰(zhàn)國以后“自給性生產仍占主要地位，市場機制遠遠沒有成為社會資源配置的基礎”，把這種經濟稱為“市場經濟”，其片面性是明顯的。筆者認為，從理論上來說，市場機制的作用是體現(xiàn)在邊際分析上的，即使自給部分比重高，只要邊際價格是市場價格，那就可以用市場經濟模型來分析。 </p><p>　　本書在首章提出了一個“均衡模型”，該模型對本書有一定的基礎性。這個模

14、型最重要的是說明了，即使是市場經濟下，人口的過剩也會導致家庭生產代替工場手工業(yè)。這一點之所以重要，是因為傳統(tǒng)學者用工場手工業(yè)不如家庭生產來證明中國不是市場經濟，是封建經濟。但是本書后來的取材甚少再論證到這個模型之中，并沒有提供足夠的數(shù)據(jù)來對模型進行規(guī)范的檢驗，而經濟實踐與這個經濟模型的關系為何，在此書中也沒有得到很好的說明，這是一個遺憾。且在書中的第9頁，有關資本與土地的邊際報償率的不等式上出現(xiàn)了一個錯誤，明顯地把不等號的方向弄反了。

15、</p><p>　　本書在細節(jié)之處也存在一些問題：第一，在第六章探討雇傭勞動的問題時，只計算現(xiàn)金工資，而忽略了實物津貼的部分；第二，在首章提出的經濟模型中，忽略了職業(yè)的季節(jié)與地域的轉變，也未能考慮生產規(guī)模等問題。 </p><p>　　筆者認為本書對中國經濟史材料的微觀經濟學分析應當說是意義深刻的，在如何選擇與排列史料方面，也給我們做了一個很好的范例。運用史料來證明傳統(tǒng)經濟為市場經濟的同

16、時，輔之以理論分析說明這一市場經濟下的發(fā)展路徑，較好地論證了傳統(tǒng)中國的資源配置方式，尤其是私有制和市場方式在其中的地位。 </p><p><b>　　參考文獻 </b></p><p>　　[1] 趙岡，陳鐘毅.中國經濟制度史論[M].新星出版社，2006. </p><p>　　[2] 道格拉斯?諾思.經濟史中的結構與變遷[M].上海人民出

17、版社.1994. </p><p>　　[3] 趙岡.中國傳統(tǒng)農村的地權分配[M].新星出版社，2006. </p><p>　　[4] 卜凱.中國土地利用[M].成城出版社，1937. </p><p>　　[5] 道格拉斯?諾斯，羅伯特?托馬斯.西方世界的興起[M].華夏出版社，1999. </p><p>　　[6] 李根蟠.中國封建經